第二章（2/12）

儿院的亚麻布衣橱里偷出来的。

结婚当夜，我得了些乐趣，太阳升起时，这白痴歇斯底里大发作。现实很快就要求维护它自己的权利。褪了色的小卷毛露出黑色的发根；细软的汗毛变成利净皮肤上的尖刺；孺湿而多动的嘴，无论我怎样用去填塞，也总是屈辱地泄露出和她那死去的貌似蟾蜍的母亲在一帧肖像里的对应部分的相似；而现在，亨伯特的手中不再是一个白皙、顽皮的小孩，而是一个大个子、胖鼓鼓、短腿、巨、脑不着边际的罗姆酒水果蛋糕。

这状从一九三五年持续到一九三九年。她唯一有价值的是逐渐和缓的天，这确实有助于在我们又小又脏的套房里建立起一种临时的舒适感：两间屋，一间窗外是模糊的景色，另一边是一堵砖墙，一间小厨房，一个鞋形木浴盆，坐在里面，我觉得自己象马拉，只是没有一个颈少来刺杀我。我们曾经一起有过极少温暖安逸的夜晚，她沉醉于她的《黎晚报》，我则伏在一张摇摇晃晃的桌上工作。我们去看电影，骑自行车看拳击赛。我很少向她不再鲜的体求欢。

除非在特别焦灼和沉痛失望的时候。对面的店铺商有个小儿，她的倩影令我发疯；好在有瓦莱里亚的帮助，无论如何，我狂热的心境还是得到了合法的疏泄。至于做饭，我们默默地放弃了蔬菜牛汤的小锅伙食，大半去波拿街一处拥挤的地方进餐，那儿的桌布上到处是葡萄酒污迹，还有许多外国音噪嗓不休。隔壁，一位艺术商在他杂的橱窗里陈列了一幅华丽、明艳、涂满大绿大红、金灿灿墨蓝蓝的古代美国钢版画--一辆火车带一只巨型烟囱，洛克式怪状大灯，还有一架巨大的排障器拖着它淡紫色的客车厢穿过风雪漫天的大原之夜，闪烁着火星的浓烟混电闪雷鸣的锦云中。

这些都统统打了。一九三九年夏天，我的美国叔叔去世，留给我每年几千美元的收，条件是我移居美国，并对他的企业感兴趣，这期望倒甚合我意。我感觉到我的生活需要骚动一下了。另外，还有一件事：就是婚姻安乐的丝绒布上开始出现蛾子了。近几个星期来，我一直注意到我的胖瓦莱里亚不象过去的她了，老是陷在某种奇怪的不安静状态；甚至表现出象最对时间的不满，这和她从前模仿的血统特点是极不相称的。当我告诉她不久我们就要乘船去纽约时，她神态焦灼又迷惘。她的证件还有点儿麻倾。由于她丈夫是瑞士公民，因此护照不能轻易办出；我于是决定有必要到省政府和其它一些手续处去排队，这弄得她无打采，尽管我耐心地给她描述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