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不念昔者，伊余来塈（8/10）

应风色没把握能听得清楚。都已决定冒险内，自然是越近越好。

四姝坐定，接着是一阵长长静默，他很讶异储之沁坐得住，但并无炭笔或毫尖擦刮纸面的细微声响，显然不是笔谈，那就是鹿希色的气场或脸色镇住了其他，谁也没敢造次。

“那个……我说应师兄……”果然小师叔还是忍不住。

“应风色死了。”鹿希色的声音不大，咬字却很清晰，确保都能听明白。

储之沁一怔，笑了几声又戛然而止，片刻才不悦道：“不是……怎能开这样的玩笑呢？你虽是他……也不能……等等，是……是真的么？他……他……”呜的一声，似以手掩住，只剩颤抖的急促气音。

“死在降界内，还是降界外？”言满霜的语调很冷，有着刀剑贴颈般的森寒，罕见地不像是童声。

“死在降界里。我在尸体边待了很长的时间，想着他会不会醒过来，但就是没有。他们砍了他的右臂，血迹从主屋流到陈尸处，那种出血量没能活。”

“谁的？”还是满霜的声音。

“很多。”

鹿希色语调平静，将降界的始末娓娓道来。

严格说来，她没能亲睹应风色死亡的经过，应风色很好奇她是怎么知道的，又如何能跳过那些不可告的关键，合理地告知三姝。

谁知鹿希色什么都没跳过。

她说了自己是水豕的内应，而水豕的真实身份是奇宫长老冰无叶，是冰无叶透露杀应风色的主谋是龙方飓色，其他同谋的名单则是她自何色和平无碧中拷掠而来。

她在平无碧面前活剐了何色，滚尿流的平小师叔什么都招了。先前她已从何色处得到一份供——连少年其实是何汐色，在第三后顶替惨死的兄长身份都已招供——两相对照没有出，终于确认真相。

“……我们为何要相信你？”言满霜森然道：“最好的况就是你所言属实，那你依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叛徒。”

“在这里。”鹿希色似乎指著一处，他依稀听见“唰！”的披发细响。“控制你们立时昏厥、决计无法反抗的机关，就是埋在颈椎里的两枚细小金属片。不取出来，恁你武功再高，召羊令前也只能引颈就戮。你在降界默默忍耐，就是为了查出这个关键，对罢？”言满霜默不作声。

鹿希色续道：“我依约放走了平无碧，现在龙方飓色怕已知晓，我打算向他复仇，很快就会朝这里来。”

这道理很容易明白。鹿